◎李继华

     我和乔羽素不相识，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心里却是异常悲伤和难过。他写的歌，陪我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每当听到他的歌，都会带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

     现在想来， 最早听到的乔羽写的歌是《人说山西好风光》。这首歌是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的插曲。大约在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在我们村里放映以后，我的母亲就经常在劳作之余哼唱影片中的插曲《人说山西好风光》，我则常常跟在她身旁静静地听。“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杏花村里开杏花，儿女正当好年华，男儿不怕千般苦，女儿能绣万种花，人有志气永不老，你看那白发的婆婆挺起腰杆也像十七八……”歌词直白朴实，旋律高亢婉转并带有浓郁的山西地方特色。看得出来，母亲非常喜欢这首歌曲。她每次唱它的时候都非常投入，我每次也都是听得入了迷。多年以后，我学了初中地理，知道山西东临太行山，西邻吕梁山，发源于北部山区的汾河自北向南从境内流过。电影讲述的正是汾河岸边的汾阳县农村青年为改变家乡面貌，不惧困难开山引水的故事。知道了这些地理知识，再听这首歌的时候，才知道词作者乔羽是多么传神地通过几句简单的歌词就把山西的美丽风光和年轻人热爱家乡战天斗地的革命豪情完美地结合起来。歌词既大气磅礴，又形象生动，真得是匠心独运，让人赞叹不已。多少年过去了，这首歌一直是母亲最喜欢唱的歌曲，也是我奉为经典的歌曲之一。

     1980年，我从农村老家转学到县城的北关小学，在新学校里有了正规的音乐课。音乐老师年轻漂亮，皮肤白皙，头发自然卷曲，同学们都非常喜欢上她的音乐课。每当她上课的时候，她都是抱着手风琴，一边弹琴一边教我们唱歌。乔羽作词的《让我们荡起双桨》就是她在那时候教给我们的。歌曲中唱到的美丽的白塔和绿树红墙是那么让我心弛神往。每到“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学校都组织歌咏比赛一类的庆祝活动，《让我们荡起双桨》又是我们必唱的歌曲之一。1993年春天，我终于有机会来到了北海公园，当我看到那座美丽的白塔，看到绿树红墙和水中的小鱼，耳边立刻回响起了《让我们荡起双桨》优美的旋律，一种难言的感动袭上我的心头，我仿佛又回到了美妙的童年时光。

     1987年我上高二时的一个周末，当我正在家里复习功课，准备站起来休息一会的时候，忽然从邻居家的收音机里传来了毛阿敏演唱的《思念》这首歌。“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到我的身旁……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又把聚会当做一次分手。”当听到它生动形象的歌词和优美婉转的旋律，歌曲中流露出来的一股淡淡的惆怅和忧伤瞬间打动了我，我的眼前仿佛看到有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到了我的窗台。这种感觉既美好又朦胧，唱出了正值青春期的我内心的一些无法言说的心情。它好比一缕清风，给我紧张忙碌的高中生活送来了一丝清爽，又好比一个减压阀，让我压力巨大的心理有了一些缓冲。正是这首歌，给我灰色的高中生活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乔羽一生写下的歌词数不胜数，每首歌看似朴实无华，却又直击人心，成为传世经典。他写的歌充满着浓浓的爱国主义情怀。他说，我从青年写到老年，虽然歌词的名字各有不同，而主题只有一个，都是我的祖国。他为人朴实谦逊。在他眼中，歌词并不是高贵神圣的创作，它不是高堂华屋，而是小小院落，虽然不宽敞但很温馨。他自18岁离开家乡，几十年来乡音未改，让人倍感亲切。他曾开玩笑地说，如果在自己死后让人给写一个墓志铭的话，就写这个人一辈子没干什么，只是写了几首歌而已。我想，也许正是因为他深厚的家国情怀和朴实谦逊的品格，才成就了他词界泰斗的伟业吧。

     乔羽走了，但他写下的《我的祖国》《祖国颂》《爱我中华》《牡丹之歌》《难忘今宵》等脍炙人口的歌曲，早已成为了他生命的延续，带着他诉说不尽的情和爱，奔腾不息，没有尽头……

     我深信，当我再次听到他写的歌曲的时候，我一定还会想起他，想起他写的那些歌带给我的美好心情和感受……

     作者简介：李继华，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爱生活，爱亲朋，爱人生，爱自然。尝试用文字倾诉自己的情感，踏踏实实地感受自己的生活，努力写出最真实的自己。